十一、
画用两手揉了,手一松,落了满地的碎片。他脸色煞白,涩声道:“画得不好,不画了!” 梁忘笑笑道:“那就下回再画,不过是混时间的玩意儿,你好好地又生什么气?弄这一地的垃圾。”说着笑嘻嘻地请小二哥去了。 午饭时沈天珏吃得很少,喝了两碗汤只吃了只翅膀就说饱了径自回房,梁忘满腹疑惑地自己捡了只翅膀吃了又看看他那俩吃得头都抬不起来的师弟,恢复自信的同时不觉心中嘀咕,莫非又是哪里触到了他的伤心事? 这个疑问在下午得到了解答。 他在厨房腌羊的时候两个师弟偷偷摸摸地溜进来,自从早上给他俩喂过烙饼之后,他俩看梁忘的眼神已经从客气变为了亲密,再进一步就要变成谄媚了。所谓征服男人第一要务征服他的胃,梁忘自问在这条道路上可谓是一路披荆斩棘从未失手。 “沈师兄已经好久不曾给人画像了。”师弟甲神秘兮兮地对梁忘透露,“都怪那个东海来的海师兄,他刚来的时候同沈师兄打得火热,诓着沈师兄为他画了好多张画像,后来突然又和迟师兄搞不是混上了,沈师兄一怒之下就再不肯为人画像了。” 师弟乙则说:“你不要胡说。那个海师兄跟谁都打得火热,你当年不也追着他听故事吗?我听说是有回沈师兄突然在他跟前发了病,长老们把他好一顿训斥,之后就不许他跟沈师兄厮混了。” 师弟甲不以为然地道:“以那位海师兄的德性,长老们的话他肯听?依我看,他就是水性杨花到处留情。你不知道,我偷偷同东海来的其他师兄聊过,那位海师兄简直就是个道德楷模的反向标杆,说他大概是春风化身,不管什么花长得漂亮都要去撩一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