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况伤口虽已确实在愈合。但他的手指抚摸上去的时候梁忘仍旧不可遏抑地皱了下眉,他便有些心虚地收回手,含含糊糊地说你还是别折腾了躺着吧。梁忘说躺着无聊,总得做点什么,你会不会画画? 他突然问这个问题让沈天珏怔了一下,随即想到应该是因为迟天璧的缘故,于是他回答:“会。但或许没有迟师弟画的那么好。” 梁忘笑着表示那得看了才知道。他突然说:“要不你画画我罢。还没人为我画过像呢。” 沈天珏这回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好”。 梁忘就去找掌柜的要了两张纸高高兴兴地在桌上铺好,沈天珏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笔墨,他便一溜烟地跑到窗边坐下,摆了一个正襟危坐的姿势,先是微笑,随即又收敛了笑容,然而正经的样子只绷了一小会儿便忍不住又重新露出笑意,最后干脆问:“你也不说句话,这样行不行?”沈天珏提了笔半日不动只是看他,听他这话才道:“行。” 梁忘就微笑着坐在那,随口同他说他知道迟天璧画过好些张赵南雪,却不肯给他看,重色轻友啊,他感叹,又提醒沈天珏把他画好点,突又笑着问知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坐着当模特?沈天珏没好气地道:“因为你矮!” 梁忘大笑。 那时候阳光正照在他下颌上,停顿了一会儿,又悄悄地溜了过去。 沈天珏画完了最后一笔,却突然有些怔仲,手悬在那儿半晌不动,脸上渐渐地竟露出一点凄凉的颜色。梁忘远远地看着觉得不对,不由道:“怎么了?” 沈天珏突然掷了笔将砚台一扫,“啪”的一声砚台摔的粉碎,他拿起那幅画双手一揉,梁忘吃了一惊,不由得站了起来,却见他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