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应该死去
在读自己胸前的名牌,但他不敢抬头,他感到天旋地转,眼球肿胀发疼,好像又要瞎了。他需要药,但药在外套里,而外套挂在百里之外的门口衣架上。 一个浑身汗渍的酒鬼撞到他,发出一声含糊地嘟囔,他重心不稳,摔落在女人对面的沙发里。沙发背那么高,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他好像被困在峡谷里的羚羊,惊慌不知所措。酒吧里所有的一切瞬间消失,他只能看见和自己视线平齐的桌面上的油污和酒渍,以及女人染了猩红指甲的手上那个象征战争胜利的纪念戒指--曾无数次被要求含在嘴里以免发出尖叫的刑具。 他木然地任由女人挽着他,一如被俘虏那天,帮她拎大衣和挎包。像个马屁拍过头的秘书。她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做,甚至不用开口。她确实把他训练的很好。 他带她回到自己家,谦卑的低头坐在床沿上,等待下一个指示。她只轻轻的抬了抬,不,点了点他的下巴,白色胶囊组成的壁垒便悄无声息的融化殆尽,背后不是他所畏惧的浓稠窒息的沥青而是重复性的平凡记忆,一切都变得熟悉,他好像从未离开,从未离开战俘营的单人牢房和那间温暖的宿舍。 他闭上眼睛,仰起头,迅速找到过去的感觉。多么亲切的动作,起初她得用言语命令,用枪托殴打,才能叫他把修长的脖子露出来给她看。过了不到一个月,只要点点下巴他就会听话的仰起头,方便她欣赏自己泪痕红肿的脸颊和满是伤痕的脖颈。 睁开眼睛。她捧住他的脸颊,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颤抖的睫毛。于是他拼命睁大眼睛,直到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