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应该死去
凌乱卧室里他畏惧黑暗,试探地询问过去的生活。 他吞下白色胶囊,等待药效发作,温顺疲惫的摇着头,不,我不记得了,长官。我不记得了。您忘了么,我当时什么也看不见。 舒勒困顿的依靠在床头,双手摊开在身体两侧,迈耶翻开他的眼皮检查瞳孔,想看看他是不是在撒谎。迈耶一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才如此服从的任凭摆弄,而实际是他还清醒,只是觉得没必要作出任何反应。迈耶不可能做出更过分的事儿,他没法伤害已经支离破碎的自己。 药物让他总是精神恍惚,无力作出任何决定,以至于习惯性的服从所有人,就像在战俘营里那样。舒勒像一只被驯服的鬼魂,嘴角挂着谦和虚幻的微笑,脊背微微佝偻,从酒吧的一个角落滑向另一个角落。 他不抬头看人,这是要点,他永远微低着头,一副任凭折腾的模样,没人会去找他的麻烦,没人会sao扰一个软骨头的安静败犬。他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就像那个女军官要求的那样,战败者要有战败者的觉悟,谨言慎行夹紧尾巴,不发出不必要的声音。 因为低着头,他只能看到对方带珍珠扣子的麂皮鞋和长外套下摆。这是现在流行的款式么?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关注过时尚了,明明他也曾费心用领带衬托眼睛,用皮带修饰腰身。那个潇洒英俊的音乐天才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筋疲力尽,曲背弓腰,被洗去所有颜色,褪成了一张苍白陈旧的照片。 约根·舒勒,我的小小音乐家。那女人用指甲咔哒咔哒的敲击桌面,让他一阵心脏发疼。她也许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