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夕是林怡在这个世界上最为亲密的人也不为过。 “你好奇吗?” 林夕戳烂碗中的饭粒,常年劳作的手,指节清晰粗糙,项言璋看着她,想如果自己的母亲还在世,必将也是这样吧。 “我哥只跟我说过mama去世的事,但很多事都还不知道。” 林夕眼球前中浮动着岁月的光晕,多年前的往事顺着雪白的雾气,将她带回多年前的那一晚。 林怡那时怀着八个月的项言璋,挺着肚子,行动多有不便,zigong增大压迫她的腹腔,胎动时腹痛难忍,腿部水肿严重,整个人憔悴虚弱。 彼时,经济正在飞速发展,一切都透着希望。 项信肇正值关键的工作上升期,为了赚更多钱养家糊口,频繁陪领导出入酒桌,应酬不间断,经常喝得半醉,懒懒靠在家门口,喊妻子给他开门。 “林怡,林怡,林怡……” 叫声好似连绵的流水,渐渐起了波涛:“林怡!” 他砸门,想到刚刚给他甩脸色的上司,想到话里话外嘲笑蔑视他的同事,心中的不甘翻江倒海,他借着上头的酒劲儿,朝门板上打了一拳,整扇门在响,墙壁也在响。 门忽然打开了一道缝,项元筠探出脑袋,怯生生地叫了声爸爸。 项信肇扶着门板进去了,天好像在转,地好像在震,灯光张牙舞爪,裹挟着无数密密麻麻的小针刺进他的裸露的皮肤里,他眼花了,身体好疼,心好累,他想抱着个人,休息一下,想要发泄,想要温存。 “林怡?林怡?”他抱头蹲在地上,感觉灯管在灼烧他的背。 “她睡了,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