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北狩(0319修文)

流虹听了这话,有些绝望,然一时间他实在不敢放弃;那是他的亲弟弟,是唯一救他离开这艘花船的希望。在北朝侍奉那狗皇帝,也是为了保身,万不得已,可既然已经回了大昼,他本是大昼的先皇!凭什麽让他继续在这儿受辱?

    他锲而不舍地拧着常康的幼细的掌r0U,痴痴地苦笑着,又柔柔地叫了声:「康儿,别开玩笑,你只有我一个哥哥,你不会认不得我的。」

    这次,常康拿木摺扇柄,重重地打了流虹的手背一下,将那细皮nEnGr0U的手怵然打出血沫子来。YAn红的血点子喷到常康白净的面皮子上,常康是面不改sE。

    「唔,」流虹疼得缩了手,常康只笑脸依旧地自怀中cH0U出鸳帕,替流虹揩去手上的血痕。

    那纱帕磨蹭在伤口上,着实疼得流虹哭了眼。常康悠悠说道:「你叫流虹,不是麽?我哪里有什麽哥哥。」这话说得流虹如堕冰窖,於是他明白了,常昺这名字,既然是他自己放弃的,那麽他这一辈子,都再也作不回这个人。

    他一辈子都将是流虹。

    「康儿」是常康的r名,如今已很少人敢这麽斗胆叫他,就是他的母后、现在的太后,还是他的皇后都不敢。

    在常昺北狩以後,他很早就听见常昺崩殂的消息,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九十年前还有英宗的事为监。假如他这个身为人臣的人僭越称帝,之後要是哥哥活着回来,岂非要再演一次夺门之变?

    虽然已经过了十年,可哥哥十五岁作少年天子的时候,与如今竟相差不大,就是去大漠受苦十年,仍是常家子孙的模样,看上去别致又带点难以言明的风华自丽。

    常康自己心里也明白,这恐怕就是哥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