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我问你,你安着什么心?”

    张文远不曾听清她的话。她站得太近了,身上一股甜甜的、暖暖的、似兰非麝、不知发自何处的香味,把他熏得心旌摇荡、目眩神迷,哪里还听得清她的话?

    “说呀!舌头叫割掉了吗?”

    “说什么?”张文远茫然地回应,“我不曾听见师娘刚才的话!”

    “可了不得了!”阎婆惜拉一拉他的耳朵说,“你的耳朵聋了?”

    “耳朵不曾聋,舌头也不曾叫人割了。只是——”

    “又吞吞吐吐的,不好好说话!”她把他的耳垂拧了一下,“你不说,看我饶得了你?”

    “我说,我说。我也像师父那样——”

    5

    提到师父,突然警悟,他侧着耳朵细听一听,听见屋内依然鼾声大作,这才放心,笑一笑,拾起中断的话头。

    “我也像师父那样,醉得人事不知,所以不曾听清师娘说些什么。”

    阎婆惜诧异:“怎的说是你也醉得人事不知?”

    张文远不肯明说,说破便没意思了,只微微笑着,把双眼拿她从头看到脚。

    那婆娘看他这般神情,才懂了他的话,想起一句俗语:“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便知他那句恭维,越发眉挑目语,做出百般的媚态。

    蓦然间鸡鸣一起,送入色授魂与的张文远的耳中,便如当头棒喝,一颗心往下一沉,但吃惊之余,反觉宽慰——为了自己能够及时在悬崖勒住马,不曾失足。

    “师娘请进去吧!天快亮了,师父怕待会儿要醒了。”

    说完这话,不等她再开口,而且也不敢再看她一眼,掉转身去,像挣脱钓钩的鱼儿一般,慌慌张张逃了开去。

    等躺到床上,却又有些怏怏然像失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