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都是不争气的泪,脸颊蛰得发疼。 艾旬南骤然想起某种可能,哑然地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江怀游垂着湿漉漉的睫毛,像受了极大的伤害,这个样子看得艾旬南喉咙哽住了。他不再说话,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忽然走到这样的结局。 外面的雨仍下着,艾旬南差点忘了在下雨。刚刚的床事太温暖,仿佛天气也是与之相配的春和日丽,现在黑黝黝地交杂光斑的窗才是幻境的洞口。 潮湿的空气混着冰冷,又一次打在身上,刚刚经历过亲密接触的身躯娇气地冻了一下。艾旬南听见他说话了:“……你一直要求我做这做那的,我都做了,可我觉得自己就像被你牵着鼻子走。你说要和我当、当炮友,我本来是要拒绝的,可你夸我好看夸我性格,我又稀里糊涂答应了。但我也是因为敬重你而相信你答应你,如果是别人我怎么会让脱衣服,还……我都这样了,你打我的时候却连句话都不提!好像理所应当一样,我要是不走你是不是都不会道歉?” 股间的疼痛钝钝,江怀游控诉完,用力抽出手腕,擦掉眼泪去捡裤子,手腕却被再次被抓住。 艾旬南只觉得身体被霍然砸了个大洞,五脏六腑猎猎招风。他一开始确实是为了一己私欲,半说服半强迫地引诱江怀游上床,因为阶段性的胜利,他根本没想到要注意江怀游的心情,才让这份苦楚慢慢发酵,发展到爆发的地步。 他也从没听江怀游连续说这么长的话,是他真的把他逼急了。艾旬南捕捉到无望中最后一丝余地,摩挲着江怀游的手腕,盯着那处把它揉红,像在确认对方还在自己身边,才看向江怀游的眼睛:“对不起,是我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