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钱就有精神。万东把脸转回来,对着常乐这边,被打肿的那边脸被压在被子里,露出来的大半张脸因为高烧变得红而透亮。 “我比警察更有钱,能给你更多。” 常乐用指甲戳万东的脸颊,烧透的rou是烫的,很软飘飘:“五十万太少了,你应该勒索我。” “……和警察,不能讲价。”烧糊涂的人语气里有一种稚气,和平时清朗的音色不同,粘稠迷糊。 万东睁开眼,常乐离他很近,他却认不出来:“妈……”他努力把眼皮抬高,发现眼前的是男人,于是改口:“爸。” “哎。宝贝。”常乐应他,翘着嘴角戳他的脸。 “找警察不能,找我能。”常乐顺势扶着腿往地上跪,头枕着手臂,和万东几乎眼对眼,鼻尖对鼻尖:“爸给你加个零。如果那天我心情好,给你翻个倍。” 1 万东的眼皮太沉重,他闭上眼睛,喷出一股热气,张开嘴,却没说出话,像睡着了。 常乐把万东两瓣干燥的唇合上,又捏他脸颊的rou,使他的嘴张开一个小洞。“好吗?” “我活着回去,就能给你很多钱。”常乐用讨好的口气问,可是表情与口气截然不同。 他把万东的下唇捏住,又松开。等嘴唇闭上,他就捏住万东的脸颊,强硬地打开苍白干枯的唇,迫使它们发出一个无声的“啵”。 万东越来越热,越来越昏沉。常乐捏着他的脸,轻声说:“钱,要不要?” “……要。” “要不要钱?”常乐蛊惑他,“你说,要。” 万东只听见一个钱字,他在幻觉里溺水,漂浮,钱在水里哗哗响,但一张都摸不到。他艰难急切地回答:“……要。” 歘,抓住一张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