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件和照片。过期身份证和有外壳的证件用皮筋套在一起。 证件上面万东的照片有些模糊,好几年前照的,不是现在的板寸,碎发遮住额头,很青涩。 临海城市,就算最偏远的城中村,出去坐车一个半小时就能看见海湾。他看着手里的照片,现在的万东比那时候黑一点,皮肤变成了小麦色。 他把东西放回原位,拖着腿四处走动,翻动抽屉和储物箱。 万东有两个床头柜并排立在床尾,里面放着很多无法开机的手机,能打开的没卡,不能接到信号。 常乐试着去开卷帘门,他从没开过这种门,又没有钥匙,最后作罢,把桌上万东的烟拿来抽。 廉价刺鼻的烟味浮动起来,他吸了一口,被呛得剧烈咳嗽。他轻飘的背影震颤,矮了,握着折叠桌的桌腿,蜷缩在桌子下,咳得听起来像要咯血。 咳得太久,他的脸发麻,恍惚间回到了别墅里浴室,水从他脚下攀升,落地窗外针阔叶交错的森林在风里翻涌起冷冽的绿浪。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窗户刺耳的叫声,半扇明媚的阳光直照在脏粉色的地砖上。 万东站在窗前,攥着手,背耸着,肩膀鼓得很高。常乐眯着眼看,万东的脸很红,而且有点歪。 万东喘气不像喘气,屏息并非屏息,僵直地站着。常乐不明所以,缓缓站起来。 气氛莫名凝重,万东盯着常乐,直到他鼻子下流出两道深厚的红杠。他这才跨进屋,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拍在桌子上。声响很大,常乐怔了一瞬,低头便见桌上多了几张钱。 “我去洗个脸。”万东直挺着往卫生间走,露出一背黄灰。 房间并不隔音,常乐听见门里传来水声,淅淅沥沥,随即又没动静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