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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餐桌前。从他出现开始,陆夏便从头到尾认真地打量着他。克莱没有理会。她也不动声色,转头只和菲克说话:“昨晚爽啦?床都快给你们摇塌了。” 菲克不害臊:“诶呀,你听见啦。我这儿老房子,隔音不好。” 陆夏:“你还真是——” 许冬从厨房探出头来,语气颇为严厉:“陆夏,那是人家的私事。” 陆夏:“知道啦,做你的饭吧。”然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有些不自在地走到了克莱的身边,问他:“怎么样?头还疼吗?” 克莱听出了她道歉的意思,但没感受到丝毫的诚意。他还是摇了摇头:“没事了。” 陆夏:“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好,嘴唇发白,待会儿喝点汤补补。我不像某些人,连病人都不放过。多大的人了,看见小年轻就缠着不放的。” 菲克笑着用肩膀碰了她一下,两个人很亲昵地互相顶撞。然后他就进厨房帮忙去了。 周围没了人,陆夏反而自在了些。她微微地舒了口气,恐怕连她自己都没察觉。接着问:“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克莱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她,陆夏对他有敌意,他对陆夏也有了芥蒂。只是含糊地说:“老做噩梦。” 他说罢便走向了客厅,站到落地窗面前的方向。现在客厅的壁炉未被点燃,仅有烧黑的木头搁在里面,传来焦香的味道。严合的落地窗上面,有人画了圣诞树和涂鸦。圣诞老人被画上了睫毛和厚唇。从那沟沟壑壑的清晰线条后面,透出外面世界的样子—— 铁栅栏院门紧闭,上面挂着的欧式花灯仍亮着,从积雪里透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