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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针,摸着白须摇头,江离意识到了什么,伫立在原地,那股深入津骨的沁冷在蔓延,紧紧咬着下唇,趔趄了一下,不敢相信军医的判断。 “景行没有死!他要回去娶亲的,怎么舍得死!”她近乎是嘶吼着的,踉踉跄跄到景行身边,试图唤醒景行,“你不是说要娶我么?你醒来,我们马上成亲……” 军医默默退了出去,江离埋在景行胸间狂哭,眼泪打湿了带有血腥味的衣裳,这是她第一次不嫌弃肮脏,还想着要和景行抱在一起。 可是她怕弄疼景行,她怕景行醒来笑话她。 “阿行,你睁开眼睛,你不是最见不得我哭的么?”她又哭又笑的,别提有多难看,“要是被兄长们知道,该拿你做文章了……”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还愈发的冷冽,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哭声像是传遍了整个军营,稍微影响了军心。 所有人都知道将军走了。 哭得太久很容易脑子发昏,她迷迷糊糊抓着景行的手臂摆好姿势,以最亲密的方式一起睡了下去,就好像景行还在。 她的景行曾答应过她的,会平平安安的回来,是绝对不会食言的。 所以她明日醒来,景行还是那个会对她微微一笑的景行,会说要娶她的景行。 但是她没睡得太久,就听到军营一片躁乱,脚步声马蹄声交叠复杂且凌乱,无一不是在说军营出了问题么。 “引匈奴到别处,别打扰将军与夫人的歇息!” 这个声音她认得,是副将。 回应副将的是齐齐的声音,士兵们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