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东征
。 在汉王的身体上,他摸到圆形的疤、白肿的长痕,和不规则的伤痂。 韩信大概能猜到分别是为何所伤。箭矢射中、亦或擦过,刀剑殃及…… 他没有受过伤,不知道在阴雨天里这些旧疾会复发出怎样的痛苦。因而将这一切在想象中放大化,情不自禁地为君主怜伤。听说……关节的疼痛是长在骨头里的,湿冷酸涩…… 刘邦还未如何抱怨,做将军的就已经心疼得无以复加了。不能身替,只好一遍遍地按摩,希望能够缓解些许。 ………… 雨声渐停。更漏降下水位。 “大王好些了吗?” “好了、好了。完全没事了。”刘邦道。“将军快起来罢。” “大王真当无事了?” 刘邦轻叹一声,“真的,骗将军做甚。” 听到肯定答案,韩信这才舒了口气。他站起来,因为跪久了一直维持同个姿势,起身时差点踉跄。怕是不止于此……按摩了这么久,手也泛酸了吧? 刘邦注视着韩信,有些感动。将军对他的确是一腔珍重。 韩信扶着案角,抬头冲刘邦笑笑。那笑轻松高兴,黑亮的眼眸地满满映出一个他。 不知怎么,对视的瞬间刘邦突然感到一刹悸动。仿佛悬停在荷尖的露珠倏忽沿主脉滑落荷心,他看着韩信,周身陷入一种松懈而满足的状态。好比爱珠玉者珍宝在怀,心间脉脉浮现起安然的欢喜。 2 一种盈盈的、跃动的情绪。熟悉又陌生。刘邦想,他似乎对他的大将军,有了那点意思。 哎,韩信还在专注地望着他呢。热烈单纯的青年人…… 刘邦一把将韩信搂到怀里,手指梳弄着将军的墨发,在发梢绕圈。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