潢粱一梦
来。我猝然从沉思中惊醒,从指尖到头皮泛起一阵触电的麻意,呼吸都不自觉放的格外轻,我看着镜中缓缓敞开的宫门,初升的阳光与只黑漆鹿皮长靴一同入室,竟好似梦中人踏进现实。我愣愣地盯着那道身影,还没来得及品味复杂心情,一双狗眼差点被镜上骤然绽开的白茫茫反光闪瞎,我痛苦的紧闭双目,心里高呼流年不利,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要塞牙。 也许是我表情太过夸张,引得墨淮舟疑惑的嗯了一声,这一声可比我被扯痛头发时发出的抗议有用多了,竟吓得这群宫女一阵人仰马翻,最后更是夸张的扑通扑通跪成一片,直呼奴婢冤枉、帝后饶命云云,我名义上的的贴身太监更是尖声叫道快请太医,搞得好像我遭了谁的暗害,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似的。我连忙要睁眼,生害怕今下午整个皇宫都传遍“傻逼皇帝今早被镜子晃瞎了”这种不负责任的谣言,就被沁凉如玉的掌心抬起下巴,滑腻指腹稍嫌粗暴地拭过眼角,他的语气温和又平静,就像每一位母亲安抚深夜里哭泣的孩子,却有不和谐的气音彰显其下压抑的暴戾扭曲、风雨欲临,一时间连求饶声都停了,偌大宫殿只剩下他轻飘飘的一句询问,“可是受谁欺负了?欢儿,怎的哭得这般难过?” 烙在视网膜上的光斑还没消退,生理性盐水又把世界熏的抽象模糊,但我再看不清他脸,也不至于察觉不到气氛紧张,忙抓住墨淮舟伸来的手,生害怕他当众行凶,我眨眨眼,把框里圆滚滚的泪珠从眼角挤出,看清对方面上不似作伪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