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的昨日重现
板上拉出长长斜影,寂寞苍凉。树叶片片掉下,瓦尔特永远被困在秋天里。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斑驳不堪,他像一尊被弄脏的雕塑,只有睫毛上翘的眼睛透露出生机。 我必须承认看到这一幕的刹那我愣住了。不论那位因可怕的口腔癌死去的心理学家如何饱受争议,至少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他说的有理。记忆是具有自毁倾向的,生命也是具有自毁倾向的,我们的生活不过是毁灭和生存这两种本能欲望间的纠缠拉扯。人无法忘记那些千方百计想要抛之脑后的痛苦回忆,甚至大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强迫我们对峙,直到鲜血淋漓的伤痕生出老茧,尖锐的刺痛弱化成麻木的钝痛。 即便如此,我们无法忘记。 他只是简简单单地坐在那里,没有动作,甚至没有回头,却已经在心底引起了我的滔天怒火。在一只蝴蝶扇动翅膀的时间里我经历了“昨日重现”,甚至在刹那间感到恐惧,害怕下一秒瓦尔特会如多年前一样转过头,露出不假思索的灿烂微笑。 我一脚踢向他的腰窝,瓦尔特闷哼一声,就地卧倒。“你叫什么名字?”我踩着男人的喉咙问。 瓦尔特嘶嘶吸气,疼得眯着眼睛回答:“俵子没有名字。” 除了这句话我们基本不交流,为数不多的对白局限于我发出命令,然后他嘀嘀咕咕想要激怒我,最后硬着脖子照做。 第四次洗碗时瓦尔特打碎了一支玻璃杯,他愣了片刻,脸上的恐惧一闪而过。“怎么,要揍我么?”他嘴角抽动,慢慢跪倒在地,盯着我狞笑,“来,让我看看您有多会揍人,英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