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质


    管家书房里除了纪惟还有那个惯会说奉承话的小管事,他刚被提拔上来不久没那么多事要做,开完例会后就留下来献殷勤,帮纪惟做些录入文件、编号抄写的琐事。

    小管事正捧着一叠文件跟在纪惟身后,一边看纪惟分批把文件锁进柜子里,一边忿忿不平地替他抱怨:“惟大人真是好脾气,由着苏公子这么欺负您。”

    纪惟闻言觉得好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觉得他被‘欺负’。“他欺负我什么?在你眼里你惟大人是这么好欺负的?”

    小管事听他语气带笑,还是不放在心上似的,急得声音都大了一分:“苏公子再怎么样也算是您提携上来的,不感念您的恩情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抢您的恩宠……”

    “住嘴。”纪惟冷下脸,看着眼前不知何为‘祸从口出’的年轻管事。“是不是我平日里太纵着你们了,胆子大到连主人的喜好都敢置喙了?”

    那小管事还从未单独面对过纪惟发火,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当即嗫喏着告饶,声音细若蚊吟:“下奴不敢。”

    纪惟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他最近扩张得太快,手下也就多了这些打磨不够的人。

    他仔细瞧了瞧眼前的小管事,分明平日里做事机灵得不行,嘴上怎么就把不住门呢。“这种话在我面前说你还能认个错,在主子面前说直接拉下去打杀了,苏公子也能直接把你贬到旁支去。”

    小管事被这么一吓更是埋头不停掉眼泪,跟个鹌鹑似的缩在书桌边,可怜兮兮的小小一团。

    纪惟知道让一堆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管事个个学会瞻前顾后谨慎行事的老古董作派是强人所难,每次训他们,他总有种把一株株形状各异野蛮生长的树苗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