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铜臭味而来的劫匪团团围住了。

    豢养在家中的无用美丽之物,与抛头露面的“下贱之人”,俗人对女子的评价拘束于二类。纵使做出成绩博得几句虚情假意的夸赞,也总要捎上“却失本分”画蛇添足。

    “游离常规即为‘巫’。‘男子虽好,不可像男子,否则便逾越人常。’世人唤我们为妖孽,却不知通人性的奥妙。”

    发了一会儿梦,李梓殊拾辍起那件仅存的裙裳,若是几日后暴雨仍未歇,他只能再披上火狐裘冒雨赶路了,如何喜爱,也总得舍弃碍事之物。轰隆雷鸣吵得他耳膜发疼,他在生冷发硬的石板上辗转难眠,本就低温的身体因冷寂而发颤,算不得多齐整的杏黄曳地长裙又被压出几个褶子。这下,独自窝在山洞中,衣衫凌乱,气息不稳,行李又散落一地,若遇到人,可就真也说不清了。

    “娘啊,我想回家..”他没骨气地呢喃。

    幸而他顾着和自己置气也没忘了吃药,不然身心都不舒畅可实在难熬,放松心神后硬冷的临时床板终于不似铁般磨人,甚至有几分不知名的暖和气息蒸热了岩xue,颇有蔓延之势...

    不对。

    李梓殊侧身拽起先时弃置的帷笠,白纱轻掀,将月儿般清润的面庞遮得严实。来人似也被他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身形抖动,晃乱了洞中燃着的岌岌可危的烛火。

    “姑娘莫怕..我非歹人,因雨天道路泥湿,马儿跌下山崖去,才来此处避雨..”那人急于申辩,一言一退,几乎要闪出洞口。

    李梓殊挑起纱中细缝,露出单只眼,见那陌生郎君确是狼狈不堪,如同在沼泽中滚过,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