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

恶劣。最后居然半个词都吐不出来,白净的面皮上耳根脸颊热得通红,五脏六腑都像被火在烧。

    竭力忽视了那些白纸上yin靡得令人发指的水渍,去看信上的文字。

    “上回先生教授的文章朕已背熟,待回京可背诵给先生听。

    只是每听阁臣奏报国事时,先生平日所立之位空缺,心中总不免挂念先生,日久渐至辗转难安。

    先生佐朕冲年继位,是为捧日月之功臣。平日悉心教诲,朕深感先生忠爱,一日不敢忘。

    朕从前竟不知江陵距帝京路途这般远,愁肠望断,思卿若疾。唯恨不能越千山至卿前,亲问卿,何忍弃吾年少孤寒于金銮宝座之上?满朝文武皆以忠君自诩,朕只觉不知几人谋名,几人图利。人言君王为权势之极盛,以为其抬手间翻覆江山,然实则官员诸多钳制,君主又岂能妄为?谨言而又慎行,慎而又慎,疑而再疑,欲诉衷肠一二,竟无人可说,唯有寄给先生罢了。想来纵九州之广,独先生一人在此,朕可不畏孤寒。思卿情切,非寥寥数语可言尽。唯愿先生明了朕心,早日归京。”

    张首辅真诚地把一分的感动表现出一百分的样子来写回信:“……效忠社稷、辅佐君王实乃为臣之本分,圣上垂爱,臣实不甚惶恐,唯叩首泣谢,世为犬马为君效死力尔。”

    把信收好,正打算看下一封内阁的文件,无端地动作却是一滞。

    轿里布满龙涎香余味的甘甜,卷着轿子内若有若无的梅花冷香,颇似朱翊钧搂着他亲他时,他闻见的混在一起的信香味。

    这气味当然是陷阱,要是他想到:朱翊钧语气委屈地附在他耳边说话,手要揽在他的腰上,耳鬓厮磨,咬人很疼的尖齿时不时会磕到他颈上的皮rou,脸上还要摆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