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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有些刺眼。 “太冷了,先进来吧。” 伯邑考伸手将副驾驶的车门解了锁,顺便把车座上的堆着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一股脑儿地全部扔到了后座上。 那男孩也没有一丝犹豫的,皎洁一笑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莹莹月光随着他的动作流进车内,将伯邑考的脸庞照亮,仿佛是粘稠夜色里一抹温冷的光。 伯邑考的副驾驶不常坐人,座位自然就调得近些来方便他日常拿取东西,只不过如今可怜了男孩的两条长腿,蜷缩在一起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 他轻轻一笑,露出两个不深不浅的酒窝,车门关上,室内似乎是暖和了些,伯邑考又将暖风调大,融融热气吹在男孩脸上,他先是有些不适应哆嗦了一下,之后不过一会儿就放松了下来,靠在热风旁边不停地搓起自己被冻得彤红彤红的手,那十根手指的指节处都有着轻微的错位,像是被打断之后重新生长的,而指腹处又是伤痕累累,冻疮、疤痕与老茧交错在一起,那是经过时间的长久折磨之后留下来的,实在算不上美丽,看来这个男孩之前是干过农活重活的。 “伯邑考,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轻轻地在男孩耳边响起,伸出手来想与男孩握手,礼貌又不失温和的微笑,一副很郑重的样子,不像是嫖娼反而像是在进行什么高级的商务谈判。 月与星相交映的光落在伯邑考的眉睫处,眼睛在这浓稠的夜晚里发着亮,只倒映出男孩一个人的模样,仿佛是在记录下这灰色与斑驳的生命一瞬间,他看上去是游刃有余的,似乎是一个熟练老城的客人,与男孩那转瞬即逝的仓促的呼吸相比,他就像是一头正在冬眠的熊,呼吸都慢了半拍。 不过男孩反应得倒也是快,很快就将那半刻呆愣的表情收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