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情薄

    他的手g净,可他并不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或许他是,但这把刀的锋刃有了不该有的意志,也曾在意想不到的时刻T1aN舐过不得当的鲜血——那是独属于刀的秘密,但这秘密在意想不到的时刻被主人知晓了。

    她想过折断这把刀,但,不是当时,也不能是现在。向人的寒芒需打磨光亮,握持的姿势该调整合适,无论是尖齿还是利刃,都必须听话趁手。

    他走远了。皇帝舒出一口气,叫人上了新茶,伺候笔墨。

    “……”

    一杯新茶放到手边,紧接着便是熟练的研墨轻响。墨条转过端石打磨的砚台,发出轻微的沙声。

    “王琅没害过你。”

    “所以?”皇帝瞟了妖JiNg一眼,“你想说我对他不够好是吗?”

    “你有时候想杀他。”妖JiNg微微眯起眼睛,浅淡的水蓝琉璃珠子里透出几分寒芒,“到底为什么?”

    皇帝没回答这个问题。她蘸了墨,狼毫笔在朱砂里浸得鲜红,落在纸上便是一道血痕,“我接他从龙城来京里,给他准备了一身白袍,一组玉佩,调教他描画眉眼的法子。当时最反对的人是先生。

    他说,‘奇诡之术之于行也,乃如水中点墨,染清为浊,纵寡而亦使蒙尘矣’,教导我不能为一时心急脏了手,害了王琅,也害我自己。他见阻不了我,暗地里先写好了东g0ng纳王琅做侧君的折子递上去,想赶在秋狩前断了这条路。那会子王琅还不晓得我要送他给先帝。”

    当然是没成了。折子没等到批复,先帝帐前跪求新人的太子也没等到公子——先帝先一步瞧中了他,封作少使,当晚就抬入了中帐。

    “我也想过,如果不成,纳王琅做侧君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