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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梁颂从柜子里拿了几片阿莫西林来,这药看起来不大丁点,药效却厉害。前两年才刚从大洋彼岸传过来,差不多是目前市面上能寻到的最好的消炎药了,上流社会的人都吃这个。 他给秋见怜肩上披了条擦水的棉毛巾,给人擦干净身子推出来吃药。自己则趁着这三两分钟的空档打了桶冷井水,哗啦啦从头淋到脚,胡乱涮洗过这具早让和平饭店的烟酒气腌入味的身子。想来若能被架在炉子上烤烤,撒些孜然、八角,也是顶好吃的。 春萍早将灶台上烧好的滚水送过来,铜水壶就搁在浴桶旁边,全怪赵梁颂自己不用。他嫌泡热水澡的功夫长,又嫌闲憩的时间久了易使人丧失警觉,总之是不乐意的。 秋见怜光听着那刺骨冷水从他身上滚落的声响便已然生出些寒意,不禁打个激灵,搂了搂双肩。 大冬天洗冷水澡,只能赞叹一声赵梁颂命硬,这都熬不死。 花鸟彩漆点翠屏风后头,秋见怜赤着脚站在地毯上,他盯着掌心里的小片药觉着有些不靠谱。兴许是赵梁颂怕他冷,叫人烧了好些银丝碳,烧的红旺旺的,燃的人嗓子眼干。 秋见怜从没吃过正经西药,过去生病时吃的也都是赵现山在寿仁堂兑出后留的压箱底的存货。 赵现山给的药秋见怜是放心的,可赵梁颂给的就不一定了,吃了后头疼脑热、上吐下泻也还好说,就怕是故意给人喂些...发情的假药。 可不吃又怕赵梁颂发脾气,男子汉大丈夫心胸却只有小米那么大,只要秋见怜一点不顺从他的意愿,那颗心就能编排出千百种缘由,在日后加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