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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赵现山的遗体便进了棺材,死后与生前同样体面。清俊的面容上瞧不出被病痛折磨近二十多年的痛苦,反而出奇的平和。 赵梁颂、老太太、大夫人、三人心思迥异,却都不想为其发丧。唯有赵国璋这个一家之主,执意为未这个未蒙几面的外甥在家中吊丧。 想来他同赵连翘所生的这个儿子,虽不能养在他膝下,却也是他藏在心里的一块儿rou,是独属于他同那个今生挚爱之人的骨血。 赵连翘死时他未曾见过,那时赵国璋在外同人斡旋,从白天到黑夜连落泪的机会都不曾有,而真到夜深人静时,他竟意外的再流不出泪来。 爱屋及乌,柔远能近。 在赵连翘死后这种思念和愧疚在赵现山身上发挥到极致。 赵现山成为了容纳赵连翘和赵国璋兄妹二人不伦之恋的载体,无论是rou身还是魂灵,哪怕连尸身都不被放过。 赵梁颂天还没亮时便醒了,除却为守灵的赵津棠送早饭食外,他想顺便看看那个躺在棺椁里的“大哥”。 出乎意外,赵现山的死并未让他感到想象中的快意,而是另一种沉郁。 赵津棠陪了赵现山一宿,此时困的哈欠连天,头直往地上栽,却仍囤着袖子坐在那,浑然不觉身前的炭盆早已熄灭。 赵梁颂没去看赵现山苍白的脸,是否是刻意避开不得而知。 他径直走过去单膝跪地为那人烧了一沓纸钱,烈焰狂曳,在铜盆中燃烧卷曲,化成寸寸黑灰。 这哔剥火声在寂静的灵堂中尤为突兀,赵津棠听见动静打了个哆嗦,从寒冷与瞌睡中恍然惊醒,慌张的扶了扶眼镜,瞧见赵梁颂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声音略带干涩的问道:“老二,你怎么来了?” 本来是该赵梁颂为赵现山守灵的,可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