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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块,在他手心里打出泡沫来,再一点一点抹上秋见怜的头发,揉出沫子,冲洗干净。 发茬都被洗下来,免了晚上睡觉被扎脖子的麻烦,湿漉漉的头发被赵现山反反复复的擦了两回,再细心的转转他的耳朵,怕水流进去。 他叮嘱秋见怜不要吹风,就出门买饭去了。 晚上入夜时秋见怜无端想起赵现山白日里的反常,又夜不成寐起来,幽深寂寥的夜隐藏着无限危险,埋藏在家家户户的水缸里,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是每分每秒真真切切发生的。 “我娘是奉天赵家本家的三闺女,赵老爷子的亲meimei,赵连翘。我爹姓孔,孔丘的孔。” 赵现山像是用后脑窥伺到他心中所想一样,他的声音像汩汩清泉流水,淌在寂静幽深的夜里,流到秋见怜耳朵里,原本使人平静的声音咬到“奉天赵家本家”这六个字时使他身畔人身躯一颤。 原本只以为他二人同姓,不想真有几分渊源。 讲到这时赵现山的声音里忽然多了一分笑意,恐怕他也觉得弑妻之人自诩圣人,未免令人唏嘘。 “赵家祖辈投靠对了人,从八王之乱伊始,祖祖辈辈都是做官的。孔家百年老字号,连给同治帝治天花的方子都曾采用过寿仁堂的。可惜士农工商,士族总归是要压商人一头的,我爹就入了赵家的赘,却不入赵家的门。” “时局大乱之际,赵老爷那只老狐狸嗅出几分变天的味道,顶着祖宗之大不敬,毅然弃官从商,同洋人倒腾起来鸦片生意,赵家果真从他手里续了香火,起死回生。” “赵连翘,好名字,不过恰巧以中药为名,一经言语倒成了他们口中的金玉良缘。” “连翘,清热泻火,散气消痈,主通利五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