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距离
枣色大宛马迎合我的短腿步调走得极慢,我们步行在不算平整的草地上,熟练绕过坑坑洼洼,越过兔子洞和凸起的小土丘,落日余晖为身形挺拔的他织就霞衣,清风亲吻他的额头。 “见过了,是弟弟,”我两只手背在身后揪着,嘴上毫不留情,“他长得好丑。” 神父笑了笑,手掌抚上我的头顶,跟我解释道:“刚生来的小孩子都是这样,只要上帝见过了他,就会逐渐赐予他容貌和一切品质。” 我不置可否,罕见地沉默了,神父掠过我垂在肩头的发丝,收回了手。 “会是好的品质吗?”我问道。 “一半好与一半的坏,要看成长带给他的影响。上帝是公平的,为他们平等地注入善与恶,后天的抉择再将他们区分为善人与恶人。这种界限并不明确,往往只在一念之间,随时可以转换。” “那神父是哪个?”我拉扯一下身上的长袍,将气息紧紧裹束我。 “就像你认为的那样,”神父并没有明确认定一方,抿唇补充道,“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是任何。” 我低头无意识地捏着自己的手指,闷声说:“五年,十年,以后都需要呢?” 他好像叹了口气,为我的固执,张开手臂似乎要以拥抱安慰我,我扭着身子后撤一步。 神父感受到我隐隐的抗拒,默默收回手臂,即使并不十分清楚女孩的别扭,他贴心地转移话题,“修道院后天就可以入学了,不要忘了时间,那里的环境会比从前好得多,我想你会适应的。” “上学好累,我不想去了。” “这次不一样,有更专业的老师和辅助修女。” “我还要呆在家里照顾弟弟和母亲。” “你的父亲已经决定雇佣一位女士帮助你的母亲处理家务了,你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