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机
修道院的窗常年从外面被链条锁上,最多能开条缝透透空气,允许我半个头挤出去。风同雨灌进了屋,好似冰霜侵袭。顾不得被浇湿,我赶紧张嘴接了点雨水,像条狗一样伸长舌头才接得更多。润过喉咙,失望地掩上窗,我坐回远离窗户的那头,一遍遍叫我认识的所有人。 谁来都好,救救我。 慢慢地,嘴里尝到了眼泪的滋味,很咸,比我做的饼干还难吃。 水漫上床铺,脚先直观感受到了,是死神在抚摸我。 我准备迎接它。 听啊,上帝在呼唤我的名字。 有人叫安塞尔。 我转过头,脸上挂着两道泪痕,皱巴巴又脏又丑。 我听到了那份带着焦急的呼唤。 他在暴雨中穿梭,然后我落入了带着温度的怀抱。 埃文神父破开窗,撑着窗棱钻了进来,将我带走了。 玻璃不可避免划伤我的胳膊,但更多扎进了他的手心,雨水冲淡血腥味,还是令人作呕。 一出窗,神父展开防水斗篷搭将我全方位包裹,自己被雨水扑得几乎睁不开眼,睫毛和头发全部湿成撮,有力的臂膀将我托高,两条长腿艰难淌过深水。 我缩在他怀里,紧紧攥着他的领口。 水涨速度愈发快,一秒都不敢耽搁。 我们狼狈地逃离这个名为修道院的湖泊,迎来生机。 大宛马在高地等着他,鬃毛也同主人一般凌乱却不失矫健,仰头对着远方的可怖天地发出一阵啸鸣。 天际迸发树杈状电光,劈亮了年轻神父的面容,一抹猩红赤裸裸暴露在无人注目的世界,垂眸低嗅怀中甜腻馨香,受到些许安抚,非人的瞳目褪去,化为普通棕眸。 “抱歉,来的有点晚了,”我的手被他拉去,在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