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壁偷光

捉住那只手。

    我理解的,你不用担心我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是觉得这样也不错而已。他靠近许明哲的耳朵,说。…怎么说呢,很难形容昨天看到你身上的伤变少了的时候,我的心情。

    男孩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复又道:那些本来就和你没有关系。

    ……我本来是很擅长视而不见的,但其实你也没有逼我什么,所以这很好。方承宸说。

    他胁迫不了任何人。方承宸边走边想。因为他不想被胁迫,这种想法单纯得让人难以忽视。许明哲攥紧了他的手,他的手指在方承宸指尖搏动着,干渴一样地掐着他。方承宸又接着说了。

    下次让我听听吉他吧,有一些纯指弹的曲子还不错…。

    许明哲在此刻是被有多过热的血液所支配,方承宸并不知道。男孩在他手心里颤抖着,想要向一个比自己多活了十一年的年长又年轻的的男人作一个愚蠢的提问:我到底该做什么?

    他没问。某些时候他的想法极其现实,即便是一个你钦慕着的更成熟的人,很可能也未必就把人生过明白了——但你还是会想问问。

    至少要比自己清楚吧?同龄人是不能指望的,长者又是手握标准答案的。流淌的人生又是什么样的呢?他不想要的答案都在舌头底下。出身,财富,能力,这样那样的混在一起,加上态度就变成了你。人可以富有得像一株枯木,也可以贫穷如燎原野火。方承宸什么都还没说,但那些沉默说明了一些事情,而许明哲还在这几个字里挣扎,像粘纸上的苍蝇。

    在他用着最堕落的姿态煎熬着时间的时候,也还是没有忘记那些自己曾说过的清醒的鬼话,倒不如说他一做那些就会想起这些,下坠会催化这一切。他想忘记,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