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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湿滑难行,隐约能听见山涧里流水潺潺的声响,几人俱都是习武的,方垣虽跟不上他们的步子,可有徐英搀扶,穆裴轩等人有意地等上一等,不多时,就一起登上了山顶。说是山顶,其实山不过,只称得上是个山丘。 突然,周自瑾惊咦了一声,说:“……那是安阳城。” 只见远处云雾缭绕里矗立着一座城,正是叛军所在的安阳城。居高临下看去,隐约可见安阳城内一座座房屋鳞次栉比,正当午时,或有袅袅炊烟徐徐升起,很有几分烟火气。 闻声几人也看了过去,徐英嘀咕道:“还挺好看的……原来安阳城内还有一条河。” 白练似的长河绕城而走,如同一面蜿蜒的水镜。 穆裴轩开口道:“那条河叫金河,金河于安阳就如同清河如瑞州。” “安阳仰赖金河成了丰州的府城,可这些年来,安阳却从来不曾发生严重的水患,”穆裴轩道,“就连前年,瑞州为水患所苦,安阳也安然无恙。” 徐英愣了愣,一时间没有明白穆裴轩为什么突然说起了瑞州的水患。 周自瑾道:“这我知道,”他是丰州人,安阳离丰州不远,对丰州事或多或少有所耳闻,他侃侃而谈,“我听人说是六十年前,那时的安阳城知州秦怀生秦大人花了五年,在金河上游修了一道水坝,将金河改道,让它汇入了岷溪。秦大人还在安阳城内修了许多沟渠,从此安阳城内再也不曾有过内涝。” “安阳城百姓感念秦大人恩德,在他辞世之后,还为他修了庙宇,至今香火旺盛。” 穆裴轩赞许地看了周自瑾一眼,他俯瞰着那座城池,声音平淡,道:“这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