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逊时,他父亲尚在,向来宠爱穆裴轩的老侯爷亲自在穆裴轩背上抽了二十鞭子。这二十鞭子,让穆裴轩学会了何为大局,何为隐忍。 旧事如潮,穆裴轩已经不是懵懂小儿,他身后是安南王府,是段家,他不会轻举妄动,可要他以德报怨,穆裴轩自认没有这样的胸襟。几人一番商定,索性让韩世卿管蒋桢哭诉——瑞州穷,苦,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境内的流寇和叛贼余孽还在暗中蠢蠢欲动,瑞州没有余力支援临关。 韩世卿是个聪明人,自穆裴轩回到瑞州之后,就隐隐有唯他命是从的架势。 他和于知州二人是惺惺相惜的至交好友,于知州一家被押解入京之后,他也被梁都寒了心。佞臣弄权,国将不国,今日大梁已如将倾大厦,西山落日,无力回天了。 韩世卿拿着官印去寻蒋桢,见面就是满脸愁容,道是瑞州府衙库房空空,百姓艰难度日,这征兵征粮实在不知从何征起,求知州大人示下。 蒋桢眉心跳了跳,弥勒佛似的,笑着让韩世卿入了座,道,他也没法子,这是梁都的旨意,此事更是事关梁都社稷云云。 任他舌灿莲花,韩世卿将官印一摆,双手一摊,就是咬死了瑞州没钱,也征不得百姓,丰州民变在前,他不敢冒险,万一瑞州变成了下一个丰州,他百死难赎其罪。 韩世卿说,与其受百姓唾骂,他不如今日就致仕,也好落个被百姓戳脊梁骨的下场。 蒋桢心中梗住。他来了瑞州有些时日了,即便做的是甩手掌柜,可也知道瑞州远不是韩世卿说得这般凄惨。瑞州没钱?段家可还在呢,段家的商队进进出出,当他瞎吗?可蒋桢不敢提段临舟,他还记得那日宴会,他有意将蒋映雪许给穆裴轩,穆裴轩直接拂袖而去,连着几日都是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