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毒
等一等,看你们那位冯校尉能不能说动相公。” 他挥手叫了个树根墩子来,坐在阴凉处。时近黄昏,夕阳最后的余光反射在一院刀枪的锋芒上,逐渐暗去。 他立在原处许久,没有理会车上人用异族语言交头接耳得越来越密,越来越乱,只凝神倾听隔壁院落是否有动静传来。 日光完全消失的那一刻,院门忽然敞开,几盏大灯的光投了进来,冯校尉站在灯后,冲他几乎微不可见地点头。 “齐相过会儿接见使团。”他声音有些微沙哑,“让他们下车拾掇一下吧。” 聂长安从刀柄上挪开手。他的手势仍然稳定。崔主簿拍拍袍角,站起来:“我来负责。” 次日使团继续去往京师;宰相的车驾也起行向会州。聂长安在人丛中瞥到了这位高官,对方也恰在此时向他的方向投来一眼,看见了他,这应不是他的错觉;齐相已非壮年,颜神并不犀利或明亮,但没有表情的面容显得特别冷。 冯校尉晨起却显得精神不济,仿佛一夜没睡。他将聂长安叫到旁边:“我和羌人一起进京。你回会州去。” 他的疑惑一定是流露到了脸上,冯校尉随即道:“这里没事了。不管之前有什么议论,现在裴帅和齐相都放过的人,朝里也不会非要处理了以绝后患、以警效尤,之类之类。他们昨日受到点惊吓,不会再有更多了。说起来这些人该谢你。” “是您……” “不是我。”冯校尉打断道,“今日想来,齐相大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