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辜负香衾
南的边境争端,皇帝在军中提拔重用起来的几位后起之秀都倾向动兵,而且对虞朝和苏毗中间羌族部落的骑墙行为颇不满,很想杀鸡儆猴一下。目前皇帝属意派一名亲信前去巡边,实地视察后再做定夺。安排已经定得差不多,大约开春就要出发。 “羽林军的辛楚材吗?”裴慎从窗边转过脸,挑起一边的眉毛,重复了遍人选名字,却未加以评论,最后道,“希望都顺利。” 终于应付完这些,院里积雪也泥泞不堪,时间已经入夜。裴慎难得显出两分倦意,叫厨房把晚饭就开在花厅里。没等到正餐上来,先匆忙喝了盅热汤润喉,又夹起一个聂长安带来的小馅饼。 聂长安注意看他表情,果不其然,馅饼入口后,裴慎面容舒展了开来,眼睛也亮了。 “真的好吃。”他挺高兴地说,“你也吃。” “给你带的。” “那我请你吃?” 聂长安便不再谢绝,拿起了筷子。 裴慎边在食盒里翻检边说:“这个好像是夹rou脯的……哎,这种饼市面上有卖吗?” 得到否定答案后,裴慎意颇怅然,又问:“你会做吗?” “不会。”聂长安承认,然后补充道,“可以试着学。” “这倒不必!”裴慎立刻说,“说起来,令堂厨艺是全都这么高明的吗?” “是。”聂长安毫不谦虚地答道。 当年聂娘子在北里,以美貌着称,也因美貌受累甚多,除此以外,其他名妓多少通晓些的诗歌、乐舞、言谈之类,基本一窍不通。落籍嫁做商人妇后,却学起了烹调。聂长安偶尔回家,都发现母亲厨艺进步惊人……而且每次摆满满一桌子菜出来,仿佛要补偿他小时候捱过的饿似的,让他只好奋力运箸,才免于浪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