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豢鸟
地。 方游山被guntang的姜茶泼得侧过脸去,半边脸一片火辣,水珠不再像以往那样可以从他身上自由滚落,白衣银发上洇开了大片深污。他捂住脸,灼痛稍散些了,直起身将湿发拢到耳后,也不顾着处理烫伤,又去倒了满满一碗红糖水,杨微时遥遥闻到味道,抄起床上所有能拿动的东西砸过去,连着那方碍眼的软褥也摔走后,两只手腕痛楚迟来,他将手抵在胸前,想要蜷起来,下巴骤然被扣住,一股大力提起他的脸,撬开齿关,整碗姜茶就灌了进去,来不及咽下的流进了耳朵。 杨微时捂住喉咙,牙齿磕在瓷具上,被迫吞咽的间隙里厉声尖叫:“咳……我不是女人!!方游山我不是女人!!!……滚!!!” 方游山揭开壶盖,将没喝完的药倒到茶里,复捏开杨微时的嘴将壶嘴杵了进去,杨微时一下子被顶到干呕,方游山拿了外敷的药膏贴到他脖子上,纱布一圈圈缠紧,勒到他只能很小口的呼吸,问,“烫吗?” 杨微时张口急喘,破风箱一样的声音,牙磕在壶嘴上,咬紧到肌rou扭曲,无神的眼睛淬了毒一般瞪着他,方游山了然,“好。” 他从药罐里滤出最后一碗漆黑的底,杨微时伸手就推,别到了腕伤,猛地一弹呛得上气不接下气,方游山拍着背帮他顺气,但见他有吐药征兆,在床边压住他的后颈不得抬头,生生把那口药噎了下去,床边的单子印了新鲜的血,方游山凌空斟了斟一滴不剩的空碗,说,“就当喝最后一次吧,明天不熬了。” 最后一次。 躁郁的怒火还在横冲直撞,杨微时撑起发蒙的头,药汁把苍白的嘴唇染成了深色,他依旧很想摔砸打骂,血一股劲儿地往脑门冲,心跳也重得像往肋骨上砸。他晓得自己不太正常,有些媚药的瘾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