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就是一个自食其果
驰。 夜色如梦中一般漆黑,可冷风却很真实,四周偶有犬吠婴啼,跑得远了,连那些声音也没有了,只剩风声、树声、鸟声。 可那些声音,他几乎听不见,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和沉闷的马蹄声。 他在马背上颠簸,心也在颠簸,他有些踌躇,有那么一瞬极其后悔,想立即回头,可又被股遍体的寒意阻止了。 他孤身一人,没有阴阳镜,什么也不明白,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腕上的红绳真的不见了,而手腕还在流血。 好疼,好疼。 可疼的,又不止是手腕,甚至根本不是手腕…… 夜里一座宅邸突然灯火通明,几位官兵跟着个玄衣男子踏入一扇大开的房门。 1 屋内冷清,空空荡荡。 危应离将旁人撇开,自己朝里去,看到床边有些血迹,而床上被褥翻乱,枕头都落在了地上。 在床中央,一样东西在锦被里熠熠闪光。 危应离看到点点黑尘,似乎有什么翻腾了一下,他听到一阵清脆的锐响,一只爪子喀地扣在黑边上,浮雕小龙动弹一下后便伏卧不动了。 他静看了一眼,隔着几步的距离抬了抬手,他分明离得很远,什么也碰不到,手前只有阴冷的空气,可眨眼间,掌上却一沉。 小巧的宝镜卧在他手中,两条墨色小龙在镜背盘旋,仰头看他一眼后,便甩甩脑袋按原状伏回去,与宝镜融为一体。 他这才把镜子翻过来,镜中轻烟一散,他看见了那张让自己神魂颠倒的脸。 哥哥骑马疾驰,离他越来越远,却笔直地,不回头地,奔去冼州。 这一瞬,终于有一把刀,被哥哥亲手插到了他的心上,他的心,死得干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