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义之,二十三岁生日快乐
世界。 上午还在广播里听到的事儿。现在就在我眼前了。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雪了。我还没睡醒。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得劲儿的心悸。 外面果真下了很大,很大的雪。太大了。太白了。我疑心雪是世界的棺材。好像所有东西都缩进了雪花惨白的帷幕里。 悄然无声,也没有人。老大锤了我一下,他率先推开车门。 1 我一下清醒过来。 我乐了。我心想,别看老大天天装逼,还挺有情趣。大晚上还整这么诗情画意的一出儿。 这可真不像他干的事儿。 寒风凛冽。 我下了车,被大风吹了个哆嗦。只感觉好像有小刀在脖子里面割。 雪下得真的太大了。这时候天还没亮,灰蒙蒙的,隐约有点儿黑。 我伸手碰了一下雪花。 实在是很凉。 白色的雪片儿融化在我指头上,变成冰水。然后我锲而不舍地用手去捞从天而降的雪花,有点像傻逼。直到我的手又湿漉漉又冰冷。 我笑嘻嘻地举着冻成标本的双手,转身要贴在老大脖子上。 1 结果他正在我身后抱着胳膊站着,穿着他那个很牛逼的黑大衣,像要融化在夜里。像雪一样。 他看着我。 他的黑色的凌厉的眼睛带上一点儿热气儿。像是哈出的白雾。 “祁义之。” 他说。 他笑了一下。不是他一贯的扯皮的荤笑或者冷笑。他笑的很自然,黑色长发被风雪撩过他的脸。 “祁义之。二十三岁生日快乐。” 我看着他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