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
还是那日食髓知味,舍不得我这双妙手?” 少年脸立刻烧起来,开口说:“胡闹!” 他总显得少年老成,眉一压,绿莹莹的眼看过来,幼狼其实更像小犬,啖rou饮血都被抽打,还嫌不够狠。他要学少将军的凶神恶煞,年轻瘦削的脸却做不到。 我总觉得他太苛刻,伶仃的骨头覆上一层皮rou,在我手里就只余单薄的凉。他眼睛受不得强光,也不爱出门,膳食说挑又简单,层叠的衣袍下那一点少年的气息都烛火似的晃,被夜风吹得明灭。 我一点孙氏二公子的名与字都不舍得挂在弦月下。痴痴想他,在一言不发里目光露骨地从面前人眉尖舔到唇珠,往下滑进他高高立起的衣领时又求而不得。 我原先还在生气的,气他等陆逊提起才来找我,才吞吐出那样一句。 但次次看着他眉尖就开始落败,深秋凋敝一样无力挽留旧恨,跃跃的爱叫唤出新词。 默然里他以为我漠然,终于上前一步,把空气踢破了,玉珏似的缺一角,我就开始畅快地呼吸,据说爹是安息人而得来的蓝色眼珠也转动着盯住他,像蓄势待发的凶禽。 到夜里我就是凶禽,面前人是幼狼还是幼虎都没有区别,我在暗色里蠢蠢欲动,毫不遮掩。 孙权一年四季穿得都差不多,不知是被冷还是烫得抽搐了一瞬,身姿被我贪婪吞进咽喉般的眼,又伸手要挤进他掌心的rou。 他闷闷地牵住我,指间就被得寸进尺地填满。我踮脚靠过去。抽节一样长的身量好极了,我歪进他专属少年人的胸膛,侧耳听心脏的搏动。少见的温顺好像使仲谋完全麻痹,他被蛊惑了,下巴蹭着我发顶,被冰凉的钗打到脸侧都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