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壶给他斟酒,手臂伸出一半,却又顿住了,微笑道:「我倒忘了,谢叔叔从不饮酒的,你也……」 谢百同道:「我是喝的。」 苏清雪点点头,替他斟了一杯。谢百同端起酒杯来,见是色如胭脂,晶莹温润,不觉微摇了摇头。那酒入口甘穠,滑到舌上时,已极是醇美,待到咽下喉时,却忽觉咽喉一阵刺热,便如给刀子割了一般。心下一阵惊疑。 苏清雪看他神色,知他心里想些什麽,微笑道:「这是珍珠红,酒性极烈,最容易喝醉的。白头适才当它是闺阁女子所饮之物吗?这可小看它了。」 谢百同赞道:「当真是好酒,我看错了,该当自罚三杯。」 苏清雪笑道:「你想多喝些,也用不着如此骗法。」又将他杯子斟满了。一边道:「谢叔叔不禁你饮酒吗?」 谢百同摇了摇头,一时有些恍惚。 结绿与秋庭两国之间常年战乱不断,秋庭是马上之国,民风彪悍,骑兵尤为勇猛。当年苏虹做大将军时候,攻防得法,这才保得结绿不受侵扰。一年秋庭又来进犯,苏虹带兵迎敌,却被困在鸡鹿塞,苏虹派谢秋重带小队人马杀回大营求援,两日便可解围。 谢百同怎麽也弄不明白,一向与苏虹倾心相交的父亲为何迟迟不下令发兵救援,直到後来在父亲帐中找到一封谢太尉——那时是执金吾——的亲笔书信,劝他延迟发兵,保住谢家老小上下。四日之後,迟去了两日的援兵带回了苏虹从不离身的心爱兵器,长剑「清雪」,短剑「流霜」。父亲自那日见了「清雪」剑上的颈血,此後再无欢容。 那晚谢百同随便抓了一人喝酒。那酒也是极烈,灌一口下去,自口唇至肚肠,痛得似是给利刃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