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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做苦工得来的,还我!再把我开除!” “不行!”马华甫站起来,用手攫住公文,仿佛张振山要来抢劫一样。张振山咬着烟,严厉地望着他。 “我揍他们错了吗?你未必会知道我和他们究竟谁更无耻。你从前也做过工,但现在不同了,看哪,他们这样可怜,无耻,侮辱一个孤苦无依的nV人!”他扶住桌子,声音洪亮,充沛着一种雄浑的激动,“告诉马先生,我们工人知道得是很简单的;但给我们吃甜吃酸,想挑拨也不行。我们是生命之交的朋友!” “你行为最不规矩!” “规矩?养胖的奴才最规矩!” “住嘴!”总管击桌子,厉声叫。 张振山把灰白的脸朝向窗外。他的眼睛发红,喷S着可怕得火焰;在他的x膛里,滚动着一个压抑住的,残酷的哮嚎。最后,他摔去烟蒂,使整个房间都颤抖起来。 他跨着大步走出门外。 在铁工房前面,少年陈东天摩擦手掌,气喘吁吁向他奔来: “老张,你有种!……” 昂奋地,狂喜地跃上来的杨福成,紧紧攀住张振山的肩头,一面挥着手打断了陈东天的话;但是当他开始自己说的时候,他就倏然变得奇异地严肃。 “老哥,你究竟……” “老哥,你预备怎样?”吴新明弯着长腿,在两步外挂虑地问。 张振山紧闭着嘴,望着他的伙伴们,最后向前跨了一步,战栗着下颚回答: “兄弟们,我终归要走了——带着那个nV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