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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尊敬;你蔑视一切,忘记你的本分!” “我的本分是什么?” “听你长辈的话!” “我在这世界上从无亲人,谁是我的长辈?!” 为了抑止自己尖锐的愤怒,马华甫依身到桌子上,翻了一下卷宗,随便地取出来一张信笺,看着那上面的字。事实上,字在他眼前浮幻成小黑虫,他什么也没读明白。 “张振山,”他把声音放低缓: “你不听我的话么?” “听的。” 他又开始读信笺,这次镇静地读下去了。 “现在你听我说,你以后决不能这样。因为是你,我们才这样处置的。” “我?怎样处置?” “不怎样的。”总管停顿下来,抓起桌上瓷盘里的一根香烟,点燃: “矿长的手谕,要开除你,我的意思不是这样。你懂不?……” “你说。” 总管喷着烟。 “罚你包工的钱。” “多少?” “全部。” 张振山的手痉挛地抬到x前。 “不重吧。”总管的粗眉头在锐利的眼睛上面覆压了下来。但出于他意料之外,张振山在屋子里粗笨地走了两步,镇定地站在壁前,开始cH0U起烟来了。 “啊哈!”他在椅子上震动了下,挥着手,用愤怒的,像是儿童的声音喊叫: “你想怎样?” “现在是这样。”张振山张开大虾蟆似的手,蛮横地走上一步,脸上有假装安详的笑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