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我的眼角微湿。 “小杰,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他抱着我,像我小时候一样。 每一次梦游或噩梦,我惊醒时,他都会这样抱住我。 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气球,在宁静如水的夜色里独自飘浮,我不知道自己会去哪儿,也没办法停下脚步。而我哥牵着我的线,他举着火把,穿过荆棘和灌木,一路跟随着我。荒野和天空一样,空旷而孤寂。 世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我生在第三者的肚子里,出生就意味着跨越道德和伦理。 爱上他是那么自然的事,像爱上世界上任何一个愿意对我好的陌生人。 但陌生人永远不会像我哥一样对我好。 “哥,”我啜泣着叫他。 他的手拂过我的眼角,替我擦去了眼泪:“大哥在这里。” “哥。” 得到了回应,就想再得到一次。 “哥哥在这里。” 我牵住了他的手,讲自己的脸埋进他的手心。 我多想依靠,多想停留。 回到家中,我哥的卧室已经被布置得如同病房一样。他喜欢素净简单的颜色,倒是和竖在一旁的医疗机械很是相称。 我的人生像是游戏,不管从哪里出发,最后都会回到我哥的房间。我被安抚着躺到了床上,即使心里告诉自己不必怕,身体却还是在发抖。跟着医生来的护士已经在准备针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