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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这一件事。曲展延会武功,且身手不俗,离开大理寺那日的途中便打伤了数名看押的士卒。但他再厉害,也不可能躲过这两日铺天盖地的搜查。 除非身后有人在帮他。 可是谁会帮他呢?他作为一个阉人,久居深宫,除却符裘养子这个匪夷所思的身份,几乎没有在符裘心腹面前露过面,大理寺拷问许久,也确获他不知什么内情。 符裘已经死了,阉党大势已去,其余朝中的臣子自保还难,又有谁有那个能力在押解的途中暗做手脚,冒那么大的风险,把一个将被软禁一辈子,又无甚大用的曲展延藏匿起来呢? 李燕戟眨了下眼睛,脑中却如流沙般慢慢筛出了几个人影。这几个人影在他心中徘徊许久,很快又被他一个又一个地抹去了。 门外忽地响起了一急一缓的两道脚步声。 李燕戟抬起眼皮,就见书房的木门被人推开了一道小缝。他站起身,掠过书桌,才看见一张雪白的小脸从门缝中探了进来:“爹爹。” 他圆溜溜的脑袋上扎了两个发髻,一双眼珠子又黑又亮,正是幼时的李汯。见李燕戟朝自己点了点头,李汯才推开门,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爹爹,你今晚陪汯儿一起睡麽?” 他话音刚落,身后那道急促的脚步也跟着逼近了些。乳母上了年纪,才没赶几步路,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王爷恕罪……小世子无论如何也要来找您,奴实在哄劝不住……” 李燕戟没责怪她,只道:“无妨。” 他俯身抱起还不及自己腿高的李汯,小崽子一离地,就顺手伸过臂弯,环在了李燕戟的脖颈两侧:“我还有公文要批,今晚不能与你一起睡了。” 李汯闻言,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