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或者唧
,低帮皮鞋不是从后头弄他的吗?尽管穿着外套,他们一定紧紧地贴到一块儿了。他的后背也是脏的。卡莱尔把乌鸦调转过去,从脖子下面下刀,让鲜血洁净他的后背。这次干得挺慢,刀不行,洗几次都不管用,只能这头割着,那头用八分乃至九分的力气往下撕扯。时不时地,卡莱尔听见那又像“吱”,又像“唧”,又像塑料袋被人踩了一脚的动静,以为来了人,往门口看看,却没有收获。剥完,他把他转回来,盘算先前遗漏的地方:耳朵,没准jian夫是朝另一边的耳朵说话的,或者两头都说过呢,割下来。手指!他怎么知道他摸没摸过他的手指呢?卡莱尔捏起乌鸦的一根指头,发现它柔软得不像话,他想不出怎么剥,就拿刀挨个剁下来。还有什么地方?啊!怎能忘了脖子后面,那儿不是最容易被jian夫的呼吸玷污的吗?卡莱尔双手穿过青年的腋下,一只手把着他的头,一只手去切割他的后颈。 这时候,那“吱”,或者“唧”,或者塑料袋被踩了一脚的动静又响起来了。由于他们距离十分的近,卡莱尔一下听清楚了:那原来是从心上人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啊,是你在叫!”终于有一件谜题解开了,他释然地喊出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呀!你叫得真是奇怪!” 等到剥下乌鸦后颈的皮肤,卡莱尔又想起这件事,觉得这像他们之间的一个甜蜜的笑话,不禁笑了一会儿。他要洗刀,盆里的雪水已被鲜血全染红了,他琢磨着再取一盆,按理说仓库的热水壶也能承担清洁的责任,他心里总认为这仓库里原有的东西不够好,不够格参与到协助心上人重生的神圣活动中。洗刀的时候,他听见“吱”,笑着说:“你又叫了。”接着又是一声。这一次,声音是从卷帘门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