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到处跟人吵架的藏族和尚
“大队那边,有没有说过当时是怎么抓的那个和尚?” “和尚?”中队长拧起眉毛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你说的是左手边第一间对吧?” 我的手心微微渗出汗珠儿,想咽口水,但忍住了。 “本来那藏族和尚好好待在庙里念经,谁会去招惹他?”中队长说,“他念经的庙窝藏了支那兵,这还不算,这和尚还送支那兵去江对岸,支那兵刚过去,他就割断了渡桥铁索,到现在咱们还没把桥修好。” 中队长如此轻描淡写,而这简单的几句话却在我的脑子里掀开滔天巨浪。 掀得我的魂魄跟着跌宕翻涌。直到浑身酸臭的中队长抬起他的手肘戳我的胸口,我才回神。 他问:“你试过了没有?” 我看向他,他便贱兮兮地笑:“去试试,很爽的。不要怕那些有的没的,如果真有什么东西显灵,我们怎么还站在这儿?” 事实证明,中队长有一张乌鸦嘴。 休整的这半月没能过完——我的国家投降了。 无条件投降。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即将成为战俘。 新四军的包围圈越缩越小,几个部队的残兵跪成一排要剖腹。 领头的小队长一刺刀扎进自己的小腹,他的脑门迸出一条条蚯蚓形状的青筋,但整个人就僵持在那个动作,不动了。 我有点想笑——刺刀的方向竖着扎进去,错了。刀刃不横着朝内,就无法横着剖开他自己。 我和剩下没胆量自杀的小子一同成为战俘。 正巧赶上了风大,天色都被吹得焦黄。沙子糊住眼睛,有人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