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盼夏(三)(草稿纸)
只擅长做鲁菜,小到番茄炒蛋爆炒腰花,油焖大虾黄焖鸡,大到奶汤蒲菜糖醋鲤鱼,葱烧海参博山豆腐箱,样样精通。遗憾的是她也只会做鲁菜,对江浙菜一窍不通。 许盼夏也不身娇rou贵,就算是在杭州,吃江浙菜也吃不了多么精致的餐厅,可她还是想念,想市井间的那一口美味。惠民路的缙云烧饼,小小、圆鼓鼓一个,装入牛皮纸袋里,刚烤好的饼皮又香又薄又脆,饼皮吸了热腾腾的炭火气,掰开,干菜滚着浓香;大马弄里的卷鸡,豆腐皮卷着笋丝,配上青菜一块儿卖,还有素烧鹅,红烧蹄膀、腊笋烧rou、秋冬的四喜烤麸、春夏的梅干菜红烧rou…… 可是吃不到了。想到这里,许盼夏便有些黯然神伤。 来山东一年,她和许颜女士一样,俩人齐刷刷掉了五斤。许颜女士颇为重视她的身体情况,还带她去体检,项目颇多,许盼夏无精打采:“才掉了五斤rou而已,不用开这么多体检项目……你看你严肃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得了绝症。”许颜女士训斥:“别胡说。” 医院中开着温度适宜的空调,玻璃窗外的蝉鸣一声连一声,嘶哑狰狞,许颜拿着缴费单和医生开出的检查项目单,斥责着女儿:“年纪轻轻的别说这么多晦气的话,你还小呢。” 许盼夏蔫蔫地垂着头,听mama絮絮叨叨的话,好久,才应了一声。 许颜一直拿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她说:“中考成绩快出来了,过几天,给你报个班,你好好地去上辅导班,和你哥一块。” 你哥。这俩字,她说得如此轻巧又自然,自然到好像叶迦澜真是从她肚皮里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