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当日胜贵

吗?”应星不在乎地说,他打了个哈欠,景元能看到他眼角的浅浅的鱼尾纹。但是他的话是与年龄不符合的天真,又或者说是景元已经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了、再也不能回头了。

    “工正人选是多方博弈的结果,他们允许你做百冶,已经是——”景元试图说明什么。凭借一人之力抗衡早已在工造司盘根错节、面目不明的诸多势力,简直是螳臂当车,正是因此才令人怜爱。

    应星一拍桌子,酒杯酒壶都被震得抖三抖:“你小子!是说’他们‘给我这个百冶当、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吗?难道还要老子对他们感恩戴德?”

    罗浮工匠之首、原籍化外的应星大人,不顾礼仪地发怒了。本来就饮酒上脸,现在更因为怒气,整张脸都泛着绯红。他不知道景元在想什么,他在那张点缀着泪痣的面庞上看到了一种苦涩、却并非嘲弄的神情。

    “过刚易折。”

    应星不知道过刚易折的道理。

    景元知道应星不知道。

    应星不知道景元知道他不知道。

    “哥,你别生气了……”景元软下语气,有点讨好地说,而这不是出于任何功利的目的。

    “我没有生气。”应星这样说,语气还是闷闷不乐。

    景元能察觉应星最近在和丹枫鬼鬼祟祟地谋划些什么,为此他还在百忙之中去了趟太卜司。他想通过预知的方法来防止应星做傻事,但是无论卜机怎么调度,结果都是鲜红色的“大凶”。天机难测、天命难违,讽刺的、是属于景元的天相却是欣欣向荣、冉冉升起的景象。

    “竟然到了这种地步,看来是不可违背的了……”卜者的话掐断了景元的希望。

    “不可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