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梁忘曾经拥着他和他聊过他在酒坊里酿酒的情形,发酵的时候一室的酒香,他就噙着那口酒香吻他,通常把自己先吻到呼吸困难。 他主动的时候,梁忘总是表现得很配合并且绝不敷衍。 自从第一晚把他做到晕过去之后,梁忘便再没让他在高潮时晕绝过。他似乎很快便把握住了他那颗心脏能够承受的极限,总能让它在自己最舒适的高度上享受快感。他之前还担心梁忘不肯再同他做这件事,但第二天晚上他搂着他求欢的时候,梁忘一点也没有犹豫。 他在高潮来临前喘息着问他:“你不怕?”梁忘问:“怕什么?”他说:“我会死掉。”梁忘说:“那不就和我一样了吗?”他怔了一下,随即被高潮打得脑中一片空白。 他偶尔总是会忘记,梁忘是个死过一次的人,甚至或许他本身就是死亡的化身。但他此刻一点也不在乎。 他低头看梁忘的额头,他的右额上一块小小的似是灼伤后留下的伤疤,平日被一点额发遮住了,这会儿近在咫尺,纤毫毕现。他很想吻一吻它,又克制住了,末了轻声道:“书上说,人若遇到真心爱的,有时反会患得患失,裹足不前。” 梁忘闭着眼睛微笑道:“所以就得需要另一方勇敢些。”他说完这话突然沉默了一下,睁开眼睛苦笑着道,“我也不知道。似乎在哪里听过类似的话,又似乎是哪里的感悟。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 他说:“这世上有那么多遗憾和痛苦,所以才需要片刻的快乐与安宁。现在的我就很快乐安宁。” 他没有告诉沈天珏,他觉得自己曾经在哪里感受过类似的快乐与安宁,虽然记忆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