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一切都不在乎,只求握住眼前,哪怕只是一丁点虚幻的幸福。 沈天珏从来不知道自己如此地孤独,如此地渴望爱与被爱,甚至直到现在他仍不敢确定他同这个男人之间是爱还是另一些别的东西,或许都有,毕竟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多纯粹的东西,而就算有,也只是稍纵即逝的刹那。复杂的、纠结的、爱惧疑欲交织的感情才是更多时候的存在。 他想他仍记得海无生,但已不再有怨,回忆不再痛苦,他想一个人在幸福的时候的确易于宽恕。他轻轻叹息着,轻轻抚摸那些珠子,像在抚摸过去的自己。 梁忘低声道:“你不喜欢。”稍稍一顿,又道,“但我自醒来就一直戴着它,我总觉得它是件很重要的东西。” 沈天珏道:“没关系。我不会同一件死物怄气。只是,”他难得的踌躇了一下,这才又道,“你没有从前的记忆,难道从来没想过找回?” 梁忘笑笑,脸上露出一点困惑的神色,很快又消失了。他道:“没有过往的记忆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让我感觉不安,人似乎总是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将要往哪里去。我就是在那时候遇到小迟的。” 一个忘记了过去的人同一个想抛弃过去的人碰到一起,彼此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过去虽然是种财富,同时也是种负担。我从小迟身上找到了我需要的答案。如果上天要让我失去一些东西,那我就没必要去执着于找回它,重新制造新的回忆或许也不是件坏事。” 他似乎又觉得这么说有点太过无情,于是又补充说他也并不是抵制恢复记忆这件事,如果它要回来他毫无意见,他只是对于这件事不太积极。但若要他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