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睡了我再画。” 赵南雪不想说我没怕,也不想说没关系你继续我不要紧,既然对方是只螳螂精就没必要客气更没必要逞强。所以他只是“嗯”了一声说:“不好也问题不大,我又不画画。”但他立刻又想起他的手,心头一紧,赶紧又加了一句,“我只是觉得你蓝色不好看,还是绿色好,比较符合你的原形。”他说这话其实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黑暗总是容易让人觉得沉重,赵南雪不太喜欢黑暗,他怀念在阳光下吹拉弹唱的日子,那些日子是彩色的,也有蓝色和紫色,但又不仅仅是蓝色和紫色,阳光同音乐一样色彩丰富而和谐。他在黑暗中怀念那些彩色,却又突然想到那尊菩萨,就问:“你的菩萨是你的情人吗?” 他浑未觉得自己问得唐突,仿佛自然而然地认为每个看到的人都会发出这样的疑问,迟天璧也没有觉得他唐突,或许他也觉得每个看到的人都该问他这个问题,而答案早已烂熟于胸连思索都不用,他道:“不是。但确实是个很重要的人。” “她愿意你把她画下来受人膜拜吗?” “这是我唯一能让她实现愿望兑现承诺的方式。” 赵南雪为这个答案错愕了一下,一时间想到了无数种狗血的剧情,但似乎任何一种都让他不忍去追问,所以他最后只是轻轻“哦”了一声,过得好一会儿才又道:“可惜我既不愿受人膜拜也不像个菩萨。” 迟天璧似是笑了一下,他突道:“我吹口哨给你听吧。” 赵南雪也笑了。他没有听过迟天璧吹口哨,却因为他说给他吹口哨而想起螳螂唱歌的典故,于是他说好。后来他就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