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

   许桉微皱着眉,手臂又抬高了一些,将怀抱变得更大,用动作提醒对方来抱他。

    沈枝意跑了过去,却只是虚虚抓着许桉黑色衬衫的两边,犹疑着不敢使劲,很轻盈地抱着许桉。他控制着距离,以免脸上和手心的汗弄脏许桉的衣服。

    然后他听见许桉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果然,一回来就忘记我了。你是养不熟的小猫么。”

    沈枝意抬头看对方的眼睛,用嘴唇碰了碰他的下巴,又低下头,攥紧他的衣角,说,“没有忘记。”

    又说:“每天都想你。”

    “……”

    鼻腔里泛起奇怪的酸涩,许桉喉结滚了滚,强制压下这个感觉,很紧地箍着沈枝意的身体,将对方汗涔涔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

    他发现奇怪的事情。

    一个人时所有的不甘、不平,怨怼和委屈,都抵不过见到沈枝意的一瞬间。一路上想过的,想要质问沈枝意的话,想讨要的承诺,都变成了想要和沈枝意过好每一分钟,陪他做想做的事。

    四个月前刚开学的时候,同届的异国学生有几个因为压力过载呈现出明显的焦虑症状,严重影响学业。出于关心,有些导师建议他们去做校内的免费心理咨询。许桉那时候看起来孤僻阴郁,疑似社交障碍,也排入了被建议的学生之列。为了避免更多麻烦,他去了M大的心理咨询室。

    心理医生是个中年黑人女性,语气温和。交谈的内容许桉已经不太记得,只记得医生最后评价,说他“内心十分缺爱。”

    许桉当时在心里果断地否定了这个答案。因为“缺爱”这个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