荳蔻梢

故人之居,已不复存。

    他探问乡中遗老,沈末兰何去何从?

    乡中遗老却说:「前些日子,有好些匪贼来打劫放火,Si的Si,伤的伤,还有些人,兴许是被掳了。」

    关盼登高,眺望那曾几净窗明的小屋,往事一一夺上心头,反照眼前断桓残壁,不由苦上心头,心道:不过三载,怎生如此变故?万一淡幽出了三长两短,我还能活麽?

    关盼此回述职,官人们喜他长袖善舞、语带珠玉,竟破格拔擢,又得右迁,已官至四品。

    关夫人听了京中报喜,待关盼来家,便道:「两任过去,恍惚六年,毕竟难熬,指不定下一任,你便被调回京里了。」

    关盼心道:也不是你来熬,怎由得你出此言呢?可看在妻室欢喜,就不说晦气话了。

    此行归来,不知沈末兰的下落,关盼的心,便如悬胆般,长不能放。抑郁非常,调养不过,终於生了场大病。

    关夫人延请医者,开了散剂,yu养他之心塞。

    医者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若关大人心事无从得解,华陀再世也难治。」

    眼看关盼越发T弱,关妻只得再延请几位大夫,却未见好转,反而混吃着方子,身T更差了。

    公事延宕,一、两年下,京里竟有人参他一本。有关盼的亲信,托人自京中带信而来。

    关夫人知晓此事,央告丈夫道:「使者还在家里,你好歹起来,修书一封,托那人带去。」

    关盼既不想写浩浩汤汤之辞,亦不耐舟车劳顿,乾脆一问三不知。

    家中老小,人心惶惶,深怕家业方盛,却先溃了。开始有人收拾细软,求告归去。关盼对诸事厌烦,索X连房中小厮都遣退,只留些仆从,方便妻子打理家务。

    一晚,他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