荳蔻梢

下酒樽,款言道:「子睇兄,酒非好酒,过饮伤身。」

    关盼醉至兴头,道:「酒非好酒,人是好友,今夕此夕不醉,明日摧眉折腰事权贵,千百个醉,都不值我与你一醉。」

    沈末兰本来高兴,一听话里不对,便放下他的手,细细盘问道:「今日才来,明日便家去,是个什麽理?」

    关盼醉中已有七八分了,话语也放胆些,道:「淡幽莫恼,夫人禁不得我在外淹留,一旦超过一月,她便要回娘家。我为了来这儿,已耗费一月有余,怎好在此多留?」

    不说则已,虽说情有可原,沈末兰一听,低声诉道:「在外与猪朋狗友厮混,令夫人自是放心不得。」

    关盼知他生气,故哄他道:「若你是我的猪朋狗友,我便是你的烂泥浑虫了。何必自弃?」

    沈末兰笑道:「天下的烂泥浑虫多了去,需你充数吗?」

    关盼道:「你这样的人品,若是烂泥,我与你样样不差,岂非浑虫?」

    这话反让沈末兰自责气量狭隘,「难为你这份心了,快去快回便是,替我向嫂子问好。」

    关盼只道:「好哥哥,担心什麽?我还会再来。」

    当晚,二人吃过果酒,一块儿梳洗。

    关盼吹灯,两人和衣,共衾而睡,期间蚀骨xia0huN之事,暂且不提。

    这回重逢,回转任上,关盼竟如万蚁钻心般,想道:我虽相思成疾,却不知淡幽之心?

    其後,上元、端午、中秋、大年佳节,关盼虽与娇妻共度佳夜,内里总有些怅然。

    筵席散後,独自剔灯之时,怆然更甚,无来由地,年胜一年了。

    且说娇妻探问殷懃,关盼更难藉机远行。

    一咬牙,三年倏忽,他藉述职之机,回访沈家,只见乡里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