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真假难辨
047 冬絮破窗棂,风呼戾。 燕征合上相府寝殿窗棂,一手脱下大氅,两坛子酒正置在榻下。 他打着算盘,这烈酒比军中烈酒还要猛些,原本他打算着哄了卿怜雪饮下。卿怜雪醉酒后的模样他再清楚不过……待卿怜雪一醉,唤着他的名儿,这可就不是他的错了。 燕征步到床榻侧掀帘,一层层软纱薄帐在手背滑过,如似美人轻抚。触及帛枕纹路,摸不到余温,却最是缠恋,亦能记起前几日在此枕上拥人入眠。 他坐于榻沿俯下身去嗅枕上香,自有幽香。在枕上以面蹭了蹭,抱着帛枕于胸,躺下等这寝殿主人归。 却在枕下摸着一块绣着鸢尾的紫纺丝帕,他拾起在手间摩挲,巾帕轻薄,料子却不如何,粗制又俗气。 卿怜雪怎得还用这般的料子? 燕征正思索着,殿门却吱一声开合。他手忙脚乱将物件塞在枕下,轻手轻脚躲了起来。 只听一人从外踏进,不多步,应当是停于近窗座榻上,又有物置下之声。 卿怜雪放下手炉,于袖间取出一指纸卷,将卷摊开,是任清流所书:万世昌已逃出武国界外。 这纸卷倒是解了卿怜雪的惑,他派人在槊北久久追查,却寻不到万世昌其人,以其早亡,却未曾想竟是逃了出去。 他置手于扶,三指扶额深思着,余光瞥过周遭,却察床榻之外晃过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燕征躲在屏后挑眉,眼见瞒不过人,两手将酒坛子一提,气势轩昂地走了出来,与坐榻上人四目相接。 那人清眉皓目,依旧是坐得端正,见他来,又将手中纸卷放回袖中。 燕征酒坛放于桌几之上,坐于卿怜雪身侧之榻,冁然而笑道:“给你带了好东西。”